绯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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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写现实向不能更爽 / Just a 温暖人心的小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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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源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只纯黑的猫跳到自己膝盖上,伸出小爪子够着他的肩膀向上窜,毛茸茸的脑袋贴着他的耳鬓蹭个不停,还伸出带着毛刺的舌头舔他的脸颊。

 

梦里的他喊痒。他说,别闹了,小凯。

 

然后王源就吓醒了。

 

梦里的猫,是王俊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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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也知道,有时候明明梦里的设定如此不可理喻,但在做梦的当时却觉得理所应当。

 

而这种理所应当却没办法让王源认同自己的潜意识。他在凌晨三点钟时给王俊凯发微信

 

【你在我梦里变成了一只猫你知道吗!超诡异!你帮我解一解?】

 

本以为得等到明天才有回复的王源刚一躺回被窝,就听见了消息震动的提示,是王俊凯发来的一张网页浏览的截图,上面讲,梦到一只猫跳到你的膝盖上,对着你撒娇,这是表示你的男(女)朋友对你很好,也非常的疼你、宠爱你,你会深感幸福。

 

王源嘴角一抽。

 

【丫去死。】

 

——走行程几天都没发个微信什么的,哪里疼又哪里宠了。

 

【别不好意思嘛】

 

【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觉。明天不用早起?】

 

王源巧妙地避开了不想继续的话题。那边来了一个语音,呼啸的夜风声灌了一话筒,王俊凯的声音带着疲惫和倦意

 

“我刚下飞机。明天,哦不对,下午去找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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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来说像王源这种睡眠质量一直很不错的人,不会完整地记忆任何一场梦境。但是今早他睁开眼睛,那些梦里的片段如按下播放的幻灯片,一张一张连在一起,他看见了完整的梦。

 

梦里还是那个房间那处沙发和名为王俊凯的黑猫。

 

小凯你去哪。

 

那团黑色的小东西头也没回迈着轻盈的猫步跳远了。他赶紧跑过去,追着这只猫到门外,目及之处是一片望也没有边界的原始丛林,脚上的鞋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了,裸脚踩过树枝和藤蔓,前方有玫瑰铺路夹杂着荆棘遍地。他不顾钻心的疼痛狂奔,眼睛紧紧地盯着前面那个小小的身影。

 

梦里如何感知疼痛,王源无从知晓。

 

小凯你跑慢点啊。

 

树木伸展出的枝桠遮挡住前路,他用一手扒开,划破了臂上的皮肤渗出汩汩的血。

 

我快要……

 

追不上了。

 

他拼尽全力奔跑,血液的腥臊和鲜花泥土的清香混杂在鼻腔内,耳边只有自己粗重的喘息放大了千万倍。

 

然后他向前一扑,终于指尖触及柔软的绒毛。

 

-

 

“王源!王源!”

 

“……嗯?”

 

“醒醒啊!你给我醒过来!”

 

王俊凯使劲摇晃的力道使他不得不从看似无尽的睡梦中抽离。王源一睁眼,是王俊凯坐在他床边紧张的眼脸。

 

“唔……几点了?”

 

“十二点了。你做噩梦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啊。好真实的梦啊。就好像……”

 

“好像个屁,不是真的!”

 

“嗯?”王源歪了歪头,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

 

王俊凯皱着眉头不说话,站起来示意他先去洗漱。王源这才意识到自己满身是汗,眼睛似是肿了睁不开,不知道是不是哭过了。

 

浴室里哗哗的水声让王俊凯的烦躁只增无减。他走到浴室的门边,想了半天才开口道:“我能问问你梦见什么了么。”

 

王源闷闷的声音隔着一室的水汽,还有那么点委屈:“你不是知道么,还问我干嘛。”

 

“你傻啊,你的梦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只是听见你说……”

 

王源从来没听人说过自己讲梦话,手上打沐浴露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连忙问:“我说什么了?!”

 

王俊凯靠在墙上微微闭眼,脑海里还是他哭着拽紧被角的样子。“你说……小凯,不要离开我。”

 

浴室里啪地一声,王俊凯差点就要破门进去,只听王源慌乱的声音传来:“啊没事没事我沐浴露掉了!”

 

-

 

——痴字写就病做头。

 

 

王源在此刻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潜意识为自己讲述了一个怎样的现实。那些遍地是鲜花和荆棘的路,他们也的确正在走。

 

有的时候真觉得王俊凯跑得太快了,他要加快脚步才能勉强追上。

 

网上的评论,多多少少会看到一些。有多少人夸他聪明,就有多少人数落他拖后腿。很多次因此加倍的努力,很多次在深夜的练习室里一个人为自己打节拍,挨过一个又一个天亮。

 

因为,他宁愿自己跑断腿,也不愿他的猫在前面停下等他一分一秒。

 

 

-

 

王俊凯想,最近自己是不是给他的安全感太少了才会这样。

 

他们的行程逐渐不局限于组合,各自的行程与组合的窜杂在一起,很多时候两人的距离跨越了大半个中国地图,紧凑的时间轴根本留不出一点缝隙让两人独处。今天他回重庆,明天凌晨王源又要飞北京。

 

要怎么才能让这个人安心。又怎样才能在往后每一个他失眠或是噩梦的夜里把他拥在怀里。

 

王源刚擦完身上的水汽,套了件T恤和短裤,拿了个毛巾盖在头上就出来了。

 

迈出门的下一秒被抱了个满怀。他没被这个的突然出现吓到,却被他手上拥抱的力道勾起了一丝不安。

 

“……怎么了。”

 

“想我么。”

 

“不想。”

 

“嗯?”王俊凯听闻挑了挑眉,之前的阴霾好似被想逗弄他的心情吹散,搂着他的腰按在一边的墙上,撩起T恤的下摆作势要探进去的样子。王源按着他的手腕不许他动,嘴里连忙道了几声想想想

 

“我想还不行么,有话好好说嘛。”

 

王俊凯哪肯因为他的服软就停下。眼前的人眉目精致,水汪汪的眼睛中带着笑意,眨巴眨巴地偷瞄自己。于是王俊凯低下头,吻在他鼻尖,然后摸索着向外,在他耳边吹了口气。

 

不意外地遭到他的闪躲。王俊凯扳着他不让他动作,舌头在耳垂处舔吻,手掌在他颤栗时顺着腰侧光滑的肌肤搂住他的脊背。

 

“你……你这样,还真挺像那只猫的……”

 

王俊凯用头发蹭着他的耳后,埋首于脖颈处深吸了一口气

 

“我不就是……你的猫么。”

 

-

 

家里吹风机的线不够长,王源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上面。身后人摆正了他的肩膀,有暖风从头顶拂过。待头发稍微干了一些的时候,王俊凯用手指穿插在他的发间,为他梳理被风吹乱的发丝。

 

王源就伴着呼啸的机器声讲述了一遍昨晚的梦,终了时头发也吹得差不多了。

 

王俊凯关了风筒以后许久没有说话,王源偏头看他,然后感觉到有手臂圈住他的脖颈。

 

“你个傻子。我又不真是猫。”

 

“就太清晰了嘛,和你讲一下啦。”

 

王俊凯的手臂交叉着从背后反握住他的肩膀,声音中的笃定和温柔连自己都没有发觉。

 

“宝宝不要想太多,知道吗。”

 

“……嗯。”王源低着头闷闷地应声,只听见他又说

 

“我可以拉着你跑。只要你把手给我。”

 

王源有一瞬间的怔愣,暗想这家伙几天不见倒是会安慰人了不少。眼神下移,左边看看再右边看看,自己的手在不自觉的时候已经覆上他的手背。

 

“我不是早就把手给你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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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阅读,下篇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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