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夜

白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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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山城7月的天气，阴晴不定，中午来时还是晴空万里，下午时便有乌云密布。王俊凯站在练习室的铁栏杆边压腿，侧头望了一眼落地窗外昏暗的世界。又一转头，王源正往腿上缠厚重的沙袋。

“我来帮你。”

王源还在纠结这种新换的绑带式沙袋该要如何固定，听罢头也没抬嗯了一声。

王俊凯走到他面前蹲下，拿着沉甸的沙袋贴住王源纤细的小腿。他穿的是一件普通的黑色运动五分裤，有些短了，只能盖到大腿一半的位置。王俊凯的手背无意中轻轻擦过他小腿的皮肤。

王源小声说：“痒。”

两人四目相对有两秒钟，不约而同别开脸。

王源几乎是下意识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工作人员举着相机手机拍摄，才松了一口气。

王俊凯知道他在找什么，并没有告诉他其实自己在主动帮他系沙袋之前已经确认过这件事了。

“好了。”

02.

前几日王俊凯无意中点开评论，有一个人在评论里说，小凯，我觉得你和大源好像没有以前那么要好了。

他很想回复一句，有吗，没有啊。

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不再像以前那样没有拘束地为对方做事。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连和对方关系更要好都不敢大方讲出来。

录制自己的节目也有了工作人员写好的台词。这个地方，你和千玺要这样说、站在那里的时候要站在两人的正中间。

真没意思。

不是说生活是一出台本，由自己来编写，再由自己来演绎。现如今是别人给他写好了，他原封不动做出来就好。

嗨，现实，你还好吗。

03.

“外面下雨了？”

“嗯。”

王俊凯和王源跟着工作人员走出公司的大楼，送他们回家的车已经在门口等候了。两人一前一后钻进车后座。

轿车行驶在华灯初上的夜幕中。王源掏出耳机，王俊凯顺手拿了一只插在自己耳朵里。轻缓的音乐总是有放松神经的作用。王俊凯往里面让了让，身边的人便懂得他的意图，坐了过去和他手臂贴着手臂。

然后王源一歪头，枕在了他的肩膀上。

04.

有一个词，叫心照不宣。

他们之间，从来不说情话，从来没有约定。甚至没有人说过，我们在一起吧。

可是心里，除却父母之外，竟无人可触及对方的位置。

一起走过很多座城市，看过很多处美景，站在万人喝彩的舞台。失意时躲在更衣室流泪，紧张时替你接过记者尖酸的问题，疲惫时借你一只肩膀入眠。

也在凌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并肩而行，也与你手捧鲜花奖杯感受掌声雷动。

——你的经历，只有我一人能懂。

王俊凯低头看他细碎刘海下忽闪的睫毛。

现在是私人时间，不用躲避灯光镜头和跟拍。

“累了吗。”

“不累。”

05.

雨中的路人们行色匆匆。王俊凯打开车门走下车，几步之外便是自家的楼梯口，他扶着车门迟疑了一会儿，然后对着里面的人说

“要不要上来坐坐？”

这大概是时隔一年的借宿。王源隐约记得上一次也是一个下雨天，那时公司还没有雇专车接送，他们都没带伞，以为是小雨也没向别人借，走着走着，大雨倾盆。两人在夜晚的路灯下狂奔，就近原则一路跑到了王俊凯的家里。

客厅的摆设与记忆中的一般无二，他父母都先睡下了，两人换上拖鞋，蹑手蹑脚走回他的房间。

王俊凯进浴室洗澡，王源在房间里摆弄手机。

无意中，瞥见衣架上挂着一件衣领绣着一只猫的白衬衫。

还是上一次他被雨浇了个透心凉以后落在这里的。

“这件衣服，你没扔啊。”

王俊凯刚进门，正拿着毛巾擦头，顺着王源的目光看见这件白衬衫。他嗯了一声：“好好的为什么要扔。”

“放在那里……是穿了么。”

“是啊。”

“不小吗。”

王俊凯顺手把衬衫从衣架上拿下来，脱了身上刚换的T恤，把这件穿给他看。

他的手掌按在胸口。衣料可以紧贴皮肤的感觉，刚刚好。

“你看，不小。”

06.

——我知道啊。

——因为这件，是你的尺码。

看来这一年你也没长很多嘛。

王源牵动嘴角，微不可闻的一个笑容并没有被对方捕捉到。

有些话，止于唇齿，掩于岁月。

若问我打算瞒你多久，我便告诉你。

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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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阅读，下篇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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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这篇以后我直到现在都没打开过文档。自己被自己的怪圈给绕进去了。但愿这次旅行结束以后会回到原来的状态吧。

明天回家更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