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夜

消暑夜话

[ 邬童×班小松 ]

——运动番怎么可以没有集训

 

*一个不想再写校园文的人用剧情设定自我救赎

*少年时代我是跳着看的，如果有BUG有OOC还请多担待，实在不行就当是邬松架空文吧。

*一段暧昧而不自知的双向阶段

*可能有些混乱，很久没有写文就是会这样(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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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暑夜话>

 

 

 

 

这家别墅的隔音效果好像真的不太好。

 

刚过零点，门外的走廊里断断续续的脚步声依稀可闻，其间夹杂着模糊的对话，多半是那帮从下午开始就嚷嚷着去撸串的队员们这时才舍得回来休息。班小松从半梦半醒中脱身出来，他掀起身上的空调被，已经挪腿下床时，脚下意外地踩上一团软绵绵毛绒绒的东西。

他带着气音的惊呼与脚下活物的嘤咛一同响起。班小松彻底清醒了，他坐在床沿弯下腰，捞起地上那只慌张逃窜的小家伙。

昏暗的房间里忽然亮起床头灯，身后传来一句迷迷糊糊的：“怎么了……？”

班小松下意识向后匆匆瞥了一眼，急忙解释：“没事没事，我踩到它了。”

“喔……”邬童的双手拄在身后，连眨眼都有些费力，脸上挂着明显的被吵醒之后的烦躁，仍然不太适应自己房间里存在多余的一只狗。

这只被别墅主人留下来的贵宾犬，对班小松有别样的依赖之情，整整两天都黏着班小松同吃同住，今晚甚至还被带到了他的房间里。

好不容易趁着暑假大家都有时间拉出来集训，班小松身为队长，居然还要花时间陪一只狗玩儿，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如果这间别墅不是他们的好教练陶西老师自掏腰包租下来的，邬童绝对要拒绝这只蠢狗奔跑在他们的棒球场上。

 

然而他更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两个小时以前，班小松抱着这只尊贵的狗出现在他的房门口，以房间里空调坏了为理由要过来和他挤一张床。他对这个理由不作怀疑，只是扶着门框道了句‘这样啊。那你怎么不找尹柯呢？你不是还约他明天去买狗粮么’

班小松怀里的小贵宾舒服地挪了挪爪子，随即被临时的小主人抱得更紧了：‘那我不是先问的你，你不陪我去吗！’班小松十分不爽，连陪他去一趟宠物商店这么小的事邬童都不乐意，你说不陪就不陪呗，还冷言冷语一天都没给他好脸色这算几个意思？

‘算了，我去找——’班小松朝门里翻了个白眼，抱着狗刚要转身，就听见两道响亮的敲门声，邬童撇过来一个不是很友善的眼神：

‘还傻站着，再不进来我关门了！’

 

就这样，在属于集训的八月的某一天，邬童‘心不甘情不愿’地让出了半张床。

 

-

 

那小东西缩成一团被班小松搂在怀里，过了一会儿脑袋就伸了出来，正好看向他，挑衅一般慵懒地半睁着眼睛与他对视——邬童就这样轻而易举地不爽起来。

最近他总会这样因为一点小事发脾气——其实以前也一样，他时常口不对心，不过是仗着班小松脾气好怎么说都不生气罢了。可最近一段时间他发现班小松竟然也学会和他对着吵了，不知道是哪根筋没搭对，亦或者真的无法再忍受他的坏脾气，这让他心情复杂，且无计可施。

说实在的，邬童并不是很想让这只狗趴在他的床上，但是班小松既然这样做了，他用尽十二分的忍耐力，才把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今天中午时候，别墅主人留下的狗粮见底了，班小松想和他明天一起去市区买狗粮。他原话是这样说的：‘这狗一定要吃狗粮吗？我们吃什么给它几口不就得了么。’他发誓，他绝对没说过‘我不陪你’这几个字。可是班小松竟然说他不懂、乱喂对狗的身体不好。拜托，他怎么不懂了？以前家里的狗都是随意喂的啊。

‘你成天抱着这只狗，还训不训练了？集训可是你和陶西提出来的，训练表也是你们一起定的，到现在你自己反而不遵守了是吧？’

‘你不愿意陪我就直接说，去一趟市区一个小时而已我用午饭时间不行吗，耽误什么训练了？……烦不烦啊你……’

邬童可以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班小松临转身前的最后说了烦他。邬童憋着一肚子气往球场的方向走，正好听见身后不远处尹柯语调平平的话：‘好，明天中午我陪你去。’班小松这个傻子就特开心地欢呼起来，说尹柯最好了，够意思。

邬童听完很生气。

这股怒气一直延续到班小松抱着狗出现在他的门口为止。好景不长，现在又因为班小松大半夜踩了狗之后把它抱上床而再度浮现。为避免中午的矛盾蔓延到现在，邬童难得没有正面要求班小松把狗扔下去。

 

“你打算抱着它睡？”邬童皱眉问道，语气中还有没散的睡意。

床头灯还未关，班小松迎着灯光的脸上挂着宠溺的笑容，有些幼稚的孩子气：“它刚被我踩了一脚，可能是吓到了，我得哄一哄它。”

邬童心道，我看它好得不行。但他如果这么和班小松说，以最近班小松的脾气估计又得吵起来，于是这话到嘴边就换了：“你知道它为什么不睡沙发非得睡地上吗。”

班小松抬起头，好奇道：“为什么？”

“因为地上凉快啊。你这么抱着它，它热都热死了。”

“……好像也对。”班小松不自觉松开了手臂，“要不你把空调再调低几度？”

邬童瞪了他一眼：“你想感冒吗？”

“……”

 

 

-

 

对于最近和邬童频发吵架这件事，班小松也说不好是为什么。

 

集训这件事是爸爸建议的，他去找陶老师一说，竟然就促成了。一开始他非常高兴，甚至可以说是兴奋：他们棒球队还从来没有像这样出来集训过，白天训练晚上一起睡在别墅里，想想都很开心。他第一时间去找邬童汇报喜讯，本来以为邬童也会和他一样激动，谁知这人先是眼前一亮问‘真的吗？’然后在得到肯定之后却又说他‘别高兴太早’。

‘我以前在中加的时候参加过好多次集训，每天都累个半死，不比在学校轻松。’

论给棒球队提供的条件来说，月亮岛确实比不上中加，但班小松就是不想从邬童的嘴里听到这份对比。

小熊队多好啊，教练好，队友好，还有他这个队长，多好啊！哪是银鹰能比的？

明明是报喜，最后却以他赌气回座位为结束。

 

每一次短得不能再短的‘冷战’，最后都以他的主动示好而偃旗息鼓。

他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在教室里邬童翻个课本的工夫无意中朝他看一眼，他就想要朝邬童笑一笑，这几乎已经成了习惯。除去邬童加入棒球队之前不愿意搭理他的那段时间，之后每当对视，收到他笑脸的邬童都会回给他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偶尔用嘴型说他傻，就不算了。

这天他们又因为训练起争执，邬童觉得他去买狗粮就是耽误训练。不过就是不想陪他去而已，找什么别的借口呢，竟然说他偷懒。

班小松一开始确实特别生气，他觉得邬童很烦，不陪自己还要找机会损他。气了半天以后班小松总算自我调整过来了——

邬童……也没什么义务非得陪他去嘛。他觉得邬童和他是最好最好的朋友，说不定人家邬童心里不这么觉得呢。

这么一想……班小松赶紧抱上狗、关了自己房间的所有电器开关，跑去敲隔壁的门。

他还是赶紧和邬童和好比较划算，这样说不定也能早点成为邬童心中的好朋友，他想要有求必应的那种。

 

还有就是，班小松有点不想承认，他其实不喜欢和邬童冷战。

 

-

 

“可是房间里的温度确实有点高，你不觉得吗？”班小松伸出手，朝着空调的方向，掌心却感觉不到一丝凉爽。

邬童抓起床头柜上的空调遥控器，空调的温度和平常自己在家开的温度差不多，可经过班小松这一提醒，他确实感觉到室内的闷热不符合空调之后的温度。

不会是他们这两个挨着的房间空调一起坏了吧？

邬童迟疑着缓缓转头看向班小松，已经放弃盖被的人正侧躺在枕头上，鬓角滚落汗水，看样子十分不耐热，眉头也浅浅地皱了起来。

邬童的心里忽然冒出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如果他说空调坏了，班小松会不会抱着地上那只蠢狗再去敲响别人的门？

比如班小松口中‘最好’的尹柯、比如同学情谊比他时间还长的焦耳。

 

“高什么啊，这不是正好吗？我觉得挺凉快的啊。”邬童面不改色。

班小松诧异地‘啊？’了一声，随后拎着自己的领口来回扇动几下：“那是我的错觉么，你这房间好像比我那还要热……”

“那是因为你刚刚抱了狗。”

“好像是吧。”班小松还是选择相信了邬童的说法。

 

在燥热的夏季夜晚被吵醒好梦，邬童和班小松难得一致地陷入名为失眠的怪圈里。

床头灯早已熄灭，窗外夜色沉寂，在月光也照不亮的房间，班小松极小声地唤道：“邬童……”

他身边的人以背对他的姿势动也没动，就在班小松以为人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声音响起，不咸不淡：“干嘛？”

班小松立马撑着手肘坐了起来：“你还没睡着啊？！”

“……你怎么总一惊一乍的。你也不想想我睡得好好的是谁把我吵醒。”邬童嘴上这样说道，却不由自主重新打开灯，将枕头靠在床头板上，以坐着的姿势朝班小松瞄了一眼，发现对方也学着他的样子，和他并肩靠在了一起。

邬童看见班小松像往常一样冲他笑，在此时此刻昏黄的灯光笼罩之下，这个寻常的笑容被莫名染上一丝异样的颜色。少年被汗水打湿的刘海并不乖顺地贴在额间，单薄的衣服下面胸膛在跟随呼吸轻微地起伏着，如果不是这次集训，如果不是隔壁那个坏了的空调，他可能也见不到这样的班小松。

哎？

奇怪了，他干嘛想要见到这样的班小松？

 

邬童别开脸，随意拿起手机看看现在的时间，又放回去，接着弄一弄褶皱的床单——尽是一些没有意义的举动。

班小松神经大条地丝毫没有察觉，在片刻的安静之后，他终于开口问道：“邬童，你觉得是月亮岛好，还是中加好……”

“这有什么可比的吗？”

班小松目光一滞，随后渐渐黯淡下来：“我知道，嗯，中加确实比我们这儿好很多……银鹰也是人才辈出战无不胜吧……但是……但是……”

“停！”邬童察觉不对，果断叫停，身体靠向班小松那边，弯着腰想要确认他现在的表情。

班小松向旁边缩了一下：“你看我干什么……”

瞧他一脸失落，邬童在无奈之余又觉出一点有趣，这班小松最近到底吃错了什么药，怎么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呢。

“我说的是，‘这、有、什、么、可、比、的。’你怎么就能听成中加比月亮岛更好呢？”邬童好笑地解释道，“我是觉得两个学校没有比较的意义。但是你如果非得让我比一下的话，那我会选月亮岛。”

“为什么？！”班小松得到了希望的回答，却不敢相信，“中加明明那么牛！”

邬童看着他，唇角一勾：“可是中加不好玩儿啊。”

“……什么意思？”

邬童不想多加解释，或许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了好了好了……反正你记住，中加、没我们学校好，OK？”

班小松连连点头：“OKOK！！”

 

他点头的样子有点呆，邬童一个不注意，笑容的弧度就不太受控制。班小松跟着笑道：“你笑什么呀？”

“笑我们两个——明天早训起不来可就要遭殃了。”

“嗨，放心吧，我肯定能起来，到时候拽也要把你拽去球场。包在我身上~”

“你可拉倒，每次早上你都晚，我还是多定几个闹钟吧。”

在班小松没什么说服力的反驳中，邬童言出必行，拿起手机多定了5个闹钟，每次间隔两分，以确保明天早训的正常进行。说话间，班小松像是想起了什么，提醒他道：

“哦对了邬童，你去洗澡的时候有人给你发消息了，你看到没有啊？”

邬童嗯了一声，毫不在意的敷衍。

“是谁呀？先说明我不是故意看的哦！我就是听见声音随意那么一瞥……”

邬童并不介意他看：“就一个同学，经常发晚安，我也懒得回。”

班小松语气暧昧地拖了个长音：“哦——女同学吧！”

“……”邬童拿他没办法似的摇着头，嘴角撇了撇。

“说说呗，是我们学校的？比邢姗姗好看吗？你对人家有没有意思啊？”班小松一连串的问题噼里啪啦砸了过来，邬童转向他：

“是，不知道，没有。”

班小松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这就是邬童相应的回答，他脑子一抽，忽然有种被敷衍了的委屈。班小松把当靠背的枕头正了过来，身体往下一推，转头不理人了。

邬童见他这一系列动作如此流畅，看得目瞪口呆之余，下意识脱口而出：“我说班小松，你最近这脾气可是渐长啊。”

 

到底是怎么了呢。

谁能来为他解析一下。

 

班小松背对着邬童，闭紧双眼，想要无视身后传来的这句调侃，却又不得不承认它正中靶心。他也不能替自己开脱，为什么此时此刻忽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甚至都搞不懂让他生气的究竟是邬童心不在焉的回答……还是这个话题本身。

这个关于女同学、关于对异性懵懂的感情、关于邬童是否对某个人有好感这类话题——他的委屈确实来得莫名其妙。

 

班小松迟疑着转过身，撑着手臂再度坐起来：“邬童……”

“说。”

“……对不起啊，我没有别的意思，真没有。”班小松不时瞄向旁边，“我说实话啊，我心里可能，不想看到你谈恋爱。”

邬童听罢，猛地转头看向他，瞪着眼睛数秒钟后，眼皮开始不自觉地快速眨动，目光也下意识躲闪开：“你这、什么意思啊……”

班小松对于想不明白的事，有一套独有的解答方法，就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把事情重新顺一遍，找到一种最符合自己的、也是最合理的解释。

比如你看现在，他是什么人，棒球队队长。邬童呢，棒球队队员。所以说：“如果你去谈恋爱了，肯定没什么时间打棒球了吧。”

“……”

“而我，身为棒球队队长，肯定是希望你按时训练全身心投入在我们棒球队里面吧！”

“我谢谢你替我考虑这些啊班小松。”

“那你看看，我这个队长……”

“停！”邬童比了个打住的手势，“你这个队长，现在应该关心一下你的队员睡眠时间够不够。关灯！睡觉！”

“啊？这就睡啦？”班小松自信的推理才发表一半不到就被叫停，内心是十分拒绝的，但邬童说的也没错，他瘪了瘪嘴，只好选择忍住演讲的欲望，最后忍不住提醒：“那个，灯在你那边……”

邬童的背影僵了一瞬，抬手啪嗒一声：“睡觉！”

 

-

 

结束了一个上午的训练，长时间迎着烈日暴晒的队员们回到别墅以后，纷纷体力不支地躺倒在客厅里。

班小松从冰箱里取出一罐柠檬茶，冰箱门还没关就咕嘟咕嘟喝了起来。邬童在他身后伸长手臂，趁此机会一手拎了两瓶矿泉水出来。

“尹柯，你跟我来一下。”邬童朝门口喊道，在尹柯走到楼梯口时把矿泉水递了过去。

尹柯垂着眼看了看水瓶，又抬头看看他：“有事？”

“你来，我跟你说。”邬童也不介意他拿不拿水，顾自上了二楼，尹柯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过去。

班小松关上冰箱门，好奇地朝楼梯口探着脖子看，下一秒就被急需队长慰问的队员们催回去发冷饮。

 

“什么事啊，这么神秘？”尹柯前脚进了邬童的房间，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转眼就看见邬童手指往上一比划：

“学霸，我空调坏了，你帮我修一下呗。”

尹柯向上一看，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班小松那儿的空调也坏了，他那个……修不修都行。”

“请问……你为什么觉得我会修空调？”

“你不会吗？”

“……是小松让你来找我的？”

邬童听罢神色微变：“为什么觉得是他？”

“因为你几乎不会有事找我，除非小松让你来。你对小松一向是有求必应的。”

“还真不是……哎等等！我什么时候对他有求必应了？！我都是拒绝的好吗！”邬童说完，见尹柯不为所动，补充道，“是，我有时候比较容易妥协，那也是他缠人的功夫实在太厉害了，你是没看到他……”

“有区别么。”尹柯眼中带着不明含义的笑，“反正最后的结果就是，你从来没有拒绝过他。”

“……”邬童还想反驳，却听见楼下传来熟悉的呼唤声：

“邬童！尹柯！你们快过来帮我搬一下东西呀！”

 

“来了！”邬童想都没想就匆忙回了俩字。喊完以后看见对面这位面瘫难得露出了憋笑的表情，才反应过来这恰好证明了自己‘有求必应’，邬童瞪了一眼：“说了这么多你到底会不会修空调！你不修我就去问陶老师了！”眼看邬童当真要去找陶西，尹柯终于不笑了：

“我可以试一试。”

邬童抬脚便走，出了门隐约听见身后传来尹柯揶揄的语气：“那帮小松搬东西的任务就拜托你了。”

 

烦躁。

不爽。

他什么时候对班小松有求必应了？嗯？

 

“快快快，邬童！陶老师刚叫人送过来的脉动！”

“……搬到哪？”

“就冰箱那儿！”

“嗯。”

像帮陶老师搬东西这种事根本不能证明他对班小松有求必应。尹柯那个神经病哪根筋搭错了得出这种结论？邬童一边为自己找借口，一边抬着纸箱健步如飞。

几箱饮料没一会的工夫就搬完了，班小松这个今早还嚷嚷着睡眠不足不愿起来的懒床患者现在又恢复了元气，跑去浴室取了两条毛巾过来：

“邬童，给你毛巾！辛苦了辛苦了！”

“……”邬童不太自然地瞥了他一眼，用力抽过毛巾在脸上蹭。

 

才过了几分钟不到，说好要帮他修空调的人这就下楼了。

“嗯？”邬童用眼神询问他什么情况。

尹柯先是别有深意地看了看班小松，目光随后在二人身上来回数次。

经过几分钟前的对话以后，他的这种似笑非笑的眼神令邬童十分不自在：“有话快说。”

“你房间里的空调没修好。但是小松房间的空调修好了。反正你们昨晚也在一起睡过了，应该不介意再凑合几晚吧。”

邬童：“啊？！”

班小松咽了咽唾沫：“我……我房间的……修好了啊？”什么情况，他房间的空调压根没有坏啊！看样子尹柯是知道了他昨晚明明空调没有坏还跑去邬童房间蹭住的事。哎不过邬童的空调什么时候也坏了？

班小松脑袋有点转不过来弯，侧头一看邬童正一脸嫌弃地问道：“大哥你到底会不会修空调？”

“我不会。”

“那你怎么把班小松的……”

“哎哎哎！好了好了！谢谢尹柯我爱你尹柯再见尹柯我们上去吹空调了！快走啊邬童！”班小松蹩脚的岔话题技术，最终被自己口不择言的话给拯救了。

邬童拽着他的手腕把他拉了回来，欲上楼的班小松被拽得一个踉跄，只听邬童没好气地嘟囔道：

“什么啊你就爱他……”嘟囔完以后扬声道，“吹什么空调吹空调，再不给你那只蠢狗买狗粮它明天就饿死了！换鞋！”

班小松稳住脚，听闻邬童严厉的语气不怒反笑：“你要陪我去买狗粮吗？！”

邬童表情不善：“不用算了。”

“用用用！”

两人迅速换了鞋准备出门，刚迈出门槛的邬童听见身后传来语调平淡的一句话：“焦耳，你说一个人能对另一个人有求必应，是出于什么心理？”

“……”

 

-

 

“哎，尹柯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听他瞎扯！”

“哈哈，邬童，你刚刚叫尹柯上楼就是让他帮我们修空调啊？”班小松想了想，就算尹柯发现他房间里的空调本来就没坏又能怎么样，他本来就是找个借口去找邬童求和的呀。他这理由多正当啊，根本没有别的想法。

根本没有别的想法。

班小松在心里重复了一遍，终于舒了口气，刚刚一定是神经紧张过头了，才会怕邬童知道自己房间里的空调本来就没坏。

他现在心情正好，是夏季三伏天的闷热也不能影响的好。干脆就不再考虑这回事了。

邬童走在他身边，抱怨着外面阳光刺眼，不情不愿地踩着烫热的沥青地面，却还是陪他一步一步赶往公交站点。

 

“对了邬童，晚上焦耳他们要去唱歌，你去吗？”

“不想去。”

“对嘛，他们一出去玩就好晚才回来，我也不想去，还不如和你聊几句。”班小松笑得很是灿烂，“就像昨晚那样！”

邬童一愣，阳光里展露笑颜的这一个班小松与昨晚昏黄灯光里的那一个班小松重叠在一起，重叠的不知是少年的身影，还是他这个观赏者复杂又异想天开的心理。

 

邬童的心跳加速，如昨晚那样刻意别过脸：“有什么好聊的，睡觉都不够。”

 

 

 

 

- END

一晚打鸡血，计划5000结果写到了7000，爆字已经是常态了。

如果有时间，可能会再写邬松，也许还用这篇文接着写，写成一个系列[tan90°]

对啊，一切的前提都是有时间(笑。

对了，不用说好久不见，因为我会一直都在。凯源使我快乐。